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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关于瘟疫的南安记忆

2020-02-26 15:50:57   来源:   

作者:榕光

中华民族历史上发生过多次的瘟疫。据中国中医研究院2003年编纂的《中国疫病史鉴》记载,从西汉到清末,中国至少发生过321次大型瘟疫,这是该书编纂者从我国的志书及中医典籍历史记载中统计出来的。

现存的《泉州府志》《南安县志》等地方志,对历史上发生过的瘟疫的记载并不完全,这可能是受当时修志的人手有限及信息资源限制等因素影响所致。但我们仍然可以从这些志书的记载中看到南安历次瘟疫之肆虐及人们与之生死搏斗的惨烈状况。

(民国版《南安县志》)

戴希朱总纂的“民国版”《南安县志》共收录、记载了南安县自明至清并延伸到民国初年的四次大瘟疫,文字不多,引录如下:

(明嘉靖)四十一年,疠气大作,市门俱闭,至无疫出。

(明万历)四十五年,大疫。……

(清)道光初年,瘟疫,民死无数。

(清)光绪二十三年,大疫。初,鼠疫自十六年由粤省沿海一带传染到厦门、泉州,蔓延南安,无处无之。原其疫气所发,鼠先受毒,鼠死而人染其毒气,遂发热发瘤,口渴眼睁,手足抽搐,一二日或四五日即死。自光绪中年至民国六年,无年无之。计阖邑死数十万人。

以上四则史料,记载了从明嘉靖四十一年(1562)至民国六年(1917)计355年之间南安县发生的4次大瘟疫,尤以最后一条即清光绪二十三年(1897)发生的瘟疫记载得较为详尽,明确记载该次大疫为“鼠疫”,光绪十六年(1890)由广东沿海传入厦门、泉州,而后蔓延南安。发病症状老鼠先受毒而死,继传染到人,从发病到死亡最快一二天、最迟四五天,非常凶猛,并具体描述发病症状为“发热发瘤、口渴眼睁、手足抽搐”。这次疫情从公元1897至《南安县志》修志成书时的1917年,20年间从未间断,年年发作,全县死亡人数数十万人。疫情空前严重,代价惨重。

以上引录的4次疫情,除了最后一条为鼠疫外,其他3条均未明确记载是何症状。

(《万历重修泉州府志》)

明万历四十年出版的《万历重修泉州府志》关于明嘉靖四十一年(1562)发生的瘟疫有较详细的记述,可作为对《南安县志》的补充,也抄录如下:

(明嘉靖)四十一年郡城瘟疫,人死十之七,市肆寺观尸相枕藉,有阖户无一人存者。薰蒿凄怆,不可忍闻。市门俱闭,至无敢出。

这是多么令人恐怖的场景:市场店铺、寺院庙观,因瘟疫而死的尸体互相迭靠,尸体散发的气味惨不忍闻,家家户户闭门不敢外出,十人中有七人因瘟疫而死,更有全家都死亡者无人幸存。

在医学科技尚未发达的古代至近代,坊间对瘟疫的称呼主要是“老鼠仔症”和“吐漏症”,即鼠疫和霍乱,还有其他不明名称的疫情。

1962年,我在生产队曾经听老农洪恭柴(1912—1978)讲过他儿时听说的瘟疫情况,不管是“老鼠仔症”还是“吐漏症”,来势非常迅猛。他说,有的人上午还好好的在帮忙料理邻居死者丧事,抬棺出殡,下午突然就死了,被别人抬出去埋葬了。洪恭柴讲的这个情况,应该是从清末一直延续到民国初年的那场鼠疫的情况。

这次因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的严重性是空前的。面对突如其来的不明病因的凶猛疫情,由于有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有优越的社会主义制度、有强大的人民共和国经济基础,抗疫行动有条不紊,把损失和死亡的代价降到了最低。我们虽然不幸遭遇了这场前所未有的瘟疫,但我们又庆幸赶上了这伟大的时代,否则发生像史书上记述的那些瘟疫惨状不是不可能的,前几年发生在非洲的埃博拉疫情就是明证。现在重温志书上瘟疫的记载,可以更加让我们坚定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自信心,更加感到作为中华民族一员的光荣和自豪。

民国版《南安县志》的编纂者戴希朱先生,在记载历次瘟疫的事例之后还不忘告诫人们:

天能生人,便能死人。人心日险,天律日严,律在必行。天虽爱人,亦有不能悯人之死者。……愿天下人平时循天理,多善行,重卫生,以自保其身可也!若能多施药,明医理,以救一世之人,则更善矣!

戴希朱语重心长地指出,大自然养人类,但也会制裁人类。人类愈肆无忌惮地违背大自然,大自然对人类的制裁就愈加严厉,决不怜悯你。他提出了人类应该敬畏自然,遵循自然规律办事,爱护环境、注重卫生、讲究科学,多做这些善事,才能保护自身。这些话在今天看来,果然是真知灼见,至理名言。

2020年2月25日夜草就匆匆

【英都乡讯特别提示:本文是榕光老师的原创作品,如蒙转载或引用务必注明作者及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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