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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选萃]英都拔拔灯的调查发掘和申遗之路

2023-03-14 13:48:09   来源:   

作者:廖榕光


英都董山昭惠庙,俗称董山宫。董山宫一年一度的拔拔灯民俗活动,是独具特色的游灯形式,遐迩闻名。然而,围绕着昭惠庙供奉的神灵以及为何在天诞日举行如此独特的游灯仪式,因为没有文献记载,种种的猜想随着传说的流播而更显神秘。

“拔拔灯,拔去董山宫”。耳熟能详的童谣,伴随着童年时仿效大人拔拔灯模样的游戏,常常引起我对董山宫拔拔灯这一特殊游灯形式的探究和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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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疑问太多太多了。比如,游灯为什么不在元宵节这一天,而是在正月初九做“天公生”来进行?游灯就游灯了,干嘛一定要用大绳拴起一大串灯笼,慢慢走不是更热闹嘛?游灯者干嘛要俯身跑步猛冲?董山宫的三尊木雕神像,被称为三位尊王,其中一尊称为“仁福尊王”的,农民说他是天公的女婿,下凡来保佑董山一方生民,把这三位尊王亲昵地呼为“三仙老的”,意思是“三位老者”。清代举人洪鹏上题撰的昭惠庙楹联,有“王皆圣巽命用庥”一句,深奥的用典和晦涩的词句难倒了许多语文教师。还是学过古文的爸爸告诉我说:“意思是说,昭惠庙供奉的王都是皇帝敕封的!”然而,这位尊王是哪个朝代的皇帝敕封的呢?他为什么在这山乡的一隅消受人间香火?等等等等一大堆疑问,就如解不开的疑团缠绕在我的脑海间。

也许是我命里注定与昭惠庙结缘,我自1958年人民公社成立时进入社办企业系统工作以后,一直没有离开英都。命运注定我必须忠诚地守望着生我养我的家乡,默默地履行着上苍赋予我的使命——不懈地追寻和探究谜一样的董山宫“三仙老的”及拔拔灯活动的来龙去脉。

曾经有一位昭惠庙管理人员告诉我,“三仙老的”其中的仁福尊王是隋朝开闽的功臣,这尊木雕神像就是隋代先民雕刻奉祀的。隋朝时期是公元581-618年,距今有1300年左右,木雕制品能够保持1300年,简直是奇迹。对此,我坚决持否定态度。但那位老者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是隋朝遗物,并说神像后面有文字可证明。为了验证,我和他约定,择日打开神像背部的木楔,以字为准。于是,选择了个好日子,我约请南安市文物管理委员会杨小川、李辉良两位专业文保工作者来现场。那位长者焚香祷告,然后为仁福尊王神像解开蟒袍,小心开启其背部的一长方形木盖,果然有毛笔字书写着“明万历某某年重妆粉面”字样,并署有工匠题名。至此,所谓“仁福王是隋朝入闽的官”一说,终因有原始文字资料而被否定。南安市文管会的专家据此认定,此木雕神像为明代文物,而我们则认为万历年间是“重妆粉面”,可见此神像的雕刻时间应早于万历,这是我们之间存在的一点分歧。但无论如何,通过此次“开佛”验证,证明了昭惠庙的仁福王不是隋朝的什么“押闽王”。

真正出现转机的是,1991216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古代海上丝绸之路”国际考察队一行50多人,莅临南安丰州九日山实地考察。九日山上78方摩崖石刻,用文字记载宋、元、明、清历代泉州郡守率领僚属在九日山昭惠庙举行祈风仪式的史实,丰富的史料让联合国的教科文组织官员陶醉了,他们在九日山刻石留念。《泉州晚报》及时报道了这一盛事。这一消息震撼了我的心灵,多年郁积在胸的许多疑问从这一消息得到启发,使我看到了拨开迷雾的曙光。丰州九日山昭惠庙有过这样辉煌的历史,英都董山距离丰州九日山这么近,两地昭惠庙庙名之雷同绝对不是巧合,其中必定有存在着因缘关系。于是我到南安借了康熙版《南安县志》,从中找到了关于九日山昭惠庙的详细记载,但并无法找到任何与英都昭惠庙有关联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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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山石刻


我抱着一丝希望,决定亲自到九日山拜谒昭惠庙。丰州有我奶奶辈的亲戚,也是我1958年参加工作时老领导陈奕芬的家乡。在这些亲戚和朋友的指引下,我到了九日山下,只见重建的延福寺庄严巍峨,却不见大名鼎鼎的昭惠庙。访问当地村民,一位长者指着几座花岗岩建筑的楼房告诉我:“当年的昭惠庙就在这里!”听完此话,我心里五味杂陈,良久无语,怏怏而回。

《南安县志》和《泉州府志》都明确记载九日山昭惠庙奉祀诸神的来历,其中有泉州郡守随从武官陈益在随同郡守祈风时,“立化成神”后敕封“仁福王”的传奇式记载,这一记载启发我从本地进行田野调查,从本地深挖董山昭惠庙的由来。

果然,查得昭惠庙古代的位置并非现址。有洪林桂先生告诉我,他自幼就听说,现在的“董山宫”(即昭惠庙)是轩边寨下移徙过来的。他特地带我到现场察看。“轩边寨”是一座小山岗,东、西、南三边均为平地,北面则滨临英溪。这座小山状如“烘炉”,传说是整个大董山自然村的标志,俗称“烘炉穴”。山的南麓下面有一地名叫“陈厝巷”,“陈厝”是古代陈姓居民住居的地方,陈厝巷就是陈姓居住村落的小路。经进一步调查,原来这里说的“陈厝”,是当年在英都行船为生的陈姓船夫的住宅,有的好几栋。陈姓船夫的船,锚地就是这座“轩边寨”北面的英溪董林码头。又有人回忆,曾听前辈说过,陈姓船夫曾盖一座“宫仔”(即小小的庙),奉祀他们陈姓的神。宫仔本来建在董林码头,当作他们的“当境”神庙奉祀,后来移到轩边寨下陈厝巷。再后来,陈姓居民迁徙别处,估计在明代洪氏才把这座宫仔移来现址。

一番调查,古老传说形成的似隐似现的历史脉络逐渐浮出水面。

我再翻阅《南安县志》和《泉州府志》,九日山昭惠庙当年有主祀神乐山“通远王”李元溥,还有从神“仁福王”陈益、“忠惠王”黄志,都是有名有姓的神。但当年陈姓船夫盖的“宫仔”规模不大,只奉祀一尊本宗同姓的仁福王(陈益)。民间曾传说这座“宫仔”是陈姓船夫奉祀“陈姓的神”,就是指此。

英溪的中下游,历史上共有4个码头,以董林码头和十篙码头为最大,奇怪的是,这两个码头都是陈姓船夫在经营,可见陈姓船夫是当年专门在英溪水上谋生的老大。他们在英溪小河道驾驶轻便的驳船(农民俗称“驳仔”),专业载货为生,往返于英溪至九日山下的金溪港之间。船从英都起航,顺水行舟,俗称“放船”。金溪港返航英都,还要载些内地农民需要的生产、生活资料,逆水行舟,沿西溪逆流而上,河面开阔,尚可缓慢行进,进入支流英溪,只有拉纤才能驱动驳船,俗称“拔船”。拔船是个苦力活,有时必须三、四艘驳船的纤夫联合起来,一艘一艘地拉上险滩,其艰难程度非亲历过的人是不能体会的。我曾在“溪仔”、“营头”等自然村访问过5位民国年间在英溪行船的纤夫,这些英溪的“最后纤夫”告诉我,拔船时,那竹蓖编成的一寸左右粗的船缆(即“纤绳”),深深地陷进纤夫肩上的肉,磨出血是经常的事。他们还为我示范性地表现俯身前行的艰难动作。艰辛的血泪劳动,哪里像流行歌曲中唱的“妹妹坐船头”“纤绳荡悠悠”那么浪漫轻松!

当年的陈姓船夫,就是以这种卓越的劳动,把英都的茶叶、丝绸,还有米粮、薪炭,从南安西部的英都,通过英溪运到九日山下的金溪港。这条黄金水运,把许多出口农产品运到金溪港登上番舶,梯航万国。

时光流到了明朝景泰年间,英溪上的陈姓船夫,不知什么原因离开英都了,轩边寨南麓的陈姓住居处空留下“陈厝”地名。同时还留下了他们创造的民俗仪式,即每年正月初九之夜的拔拔灯活动。

陈姓船夫为祈求风调雨顺,在每年的元宵之夜将拉纤的纤绳拉直,张挂起小小的灯笼,以此来庆祝元宵佳节。有时兴起,拉起拴满灯笼的纤绳沿溪岸码头巡游,他们俯身前行,作拉纤状,再现了与自然抗争的生动场景。

当年翁山洪氏在英都繁衍,四代单传,至第五世,始分兄弟二支,俗称东、西轩。西轩居易公生4个儿子,其中第二子名荣璋,荣璋公所传裔孙,世称“西轩二房”。荣璋公生子二,长子名壬逊,次子名庚逊。当时荣璋公勤奋耕耘,遗下田产二处,在池头一处,土地面积较少,但水利资源较好,俗谚“柴山水源好,吃饱免烦恼”,是旱涝保守田。另有在董山田产一处,水利资源差,俗谚“董山鬼,三日无雨就伡水”,但土地面积较多。兄弟分家协商时,兄长壬逊自愿认领土地面积较少的池头一份,而弟弟庚逊则正好喜欢土地面积多的董山一份。在他看来,只要人丁兴旺,不怕水利资源差,有土地就有收入。

庚逊是一位勤奋的农民,他在董山定居,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把陈厝巷陈姓船夫遗留下来的昭惠庙,迁徙至号称“董山垟”的大片农田之旁,扩大规模重建,昭惠庙从此有了“董山宫”之别称。庚逊认为,陈姓船夫崇祀仁福王,是祈求天公风调和顺,以利行船谋生,这与农夫祈求天公风调雨顺是为了五谷丰登同出一理,应该继承。既然传承了陈氏奉祀的神灵香火,拔拔灯的仪式理应恢复。当年,洪姓人丁尚少,洪庚逊倡议恢复拔拔灯,也招呼了当时居住在董山的其他姓氏的人参加活动。不同的是,洪氏恢复的拔拔灯活动,时间从元宵节改为正月初九的“天诞日”,仁福王也从管航运的水神变成了兼顾农业的当境神。

庚逊公只活了38岁,他的妻子陈氏则寿至81岁。庚逊公逝世后,陈氏不负夫望,带领2个儿子勤奋耕耘,家业大振。2个儿子,长名潮,次名灜,兄弟成家后各自立业,各有建树。陈氏遗言二子:日后子孙兴旺,拔拔灯活动时仁福王神驾出巡,仲昆二房每房各出2人扛神轿,这就是董山洪氏(即洪氏西轩二房)传至八世以后,拔拔灯活动的灯首一直按二房平分的原因。至今每年正月初九之夜拔拔灯队伍中的仁福王神轿上还保留古例,轿顶四角各挂红灯一盏,合为二对,即二房子孙各一对。

昭惠庙奉祀的神衹,也增祀了大王公(忠惠王)和本官公,合称“三位尊王”,之后,又增祀了被讹称为“菜脯公”的太保公郑和。

至明朝弘治中叶,居住在董山的西轩二房这一派,人丁成众,拔拔灯活动也逐渐规范化,仪式程序基本定型。洪瀛(号芦山公)经商富裕,族谱记他“晚年蓄二妓以自娱”,是个喜欢娱乐的人,他亲自教习花鼓队,把民间音乐及舞蹈引入拔拔灯活动,使之拔拔灯既有自娱自乐,也可取悦观众,具有喜闻乐见的观赏性。程式化的仪仗队伍和环节程序也渐趋定型。

庙是移了,昭惠庙作为英溪航运水神的地位并未改变,明清以降英溪繁忙的运输,往来泉州的20多艘驳船,依然奉祀着昭惠庙的香火。

传至第九世,伯生,伯骞2兄弟于明朝万历年间重建昭惠庙。至清朝乾隆己酉年(1789),董山出了个举人洪鹏上,他根据昭惠庙仁福王的历史,撰一副庙联:“庙向南离明有赫,王皆圣巽命用庥”,用楹联记载了昭惠庙奉祀的“仁福王”是皇帝敕封的史实。

多年不懈的调查,拜访的对象多达20多人,他们之中有虔诚的昭惠庙信士、信女,有学校退休教师,有90多岁的民间艺人,有尚健在的英溪河运最后的纤夫。我把他们从祖先传承下来的种种信息,综合梳理,互相印证,使碎片化的信息形成明显的脉络,理顺了董山昭惠庙及其拔拔灯活动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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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问“最后的纤夫”洪乌在(时年98岁


1992723日,由《翁山谱志》总纂洪瑞生先生的引荐,我到泉州拜访了陈泗东先生,向他报告了关于董山昭惠庙系从丰州九日山分灵至英都的调查研究结果。陈泗东是泉州市著名地方文史专家。他听到我的报告,喜出望外,激动地说,九日山昭惠庙早已废圮,晋江安海的昭惠庙也被毁坏,且喜英都昭惠庙香火兴盛,非常振奋人心。他又说:“我一直痛心,难道香火显赫一时的昭惠庙通远王、仁福王,就这样销声匿迹了吗?”之后,他写了《九日山的通远王和仁福王今何在》一文,发表在1992824的《泉州晚报》上。当时陈泗东先生正致力于呼吁必须重视研究泉州古代的昭惠庙海神崇拜,对什么“拔拔灯”的活动并未表示重视。

19984月,南安市人民政府根据英都昭惠庙的申请,批准昭惠庙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董山昭惠庙成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对我们来说是一种荣誉和责任,昭惠庙以此为契机成立了以洪林桂为主任的管理委员会。管委会举行的首次会议,议题就是如何保护和传承拔拔灯活动,因为这是八世祖公祖妈留给儿孙的精神财富,董山人的人文品牌。

2001年元月,我在《英都乡讯》小报上发表《[民俗掌故]独具文化内涵的灯俗:昭惠庙拔拔灯》,首次较详细地介绍董山昭惠庙拔拔灯活动的源流和基本内容。这份以英都在外经商乡亲为主要对象的彩色小报,发行量赠阅3000份,有比较广泛的社会影响。20024月,我在《英都乡讯》上发表一篇题为《拔拔灯队伍中的老外》特写,报道来自加拿大安大略省的泰德·杰罗和卡洛尔·杰罗夫妇俩亦步亦趋跟着拔灯队伍快乐行进的情景,并配发了照片。这篇短文勾起了多少在外打拼的英都人的乡恋,也引起外地人了解英都拔拔灯民俗的更加向往之心。

1997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通过了建立《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的决议。2001年中国的昆曲成为全世界首批19个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项目之一。200310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通过了《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20048月,全国人大常委会批准我国加入《公约》,并将正在研究中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族民间传统文化保护法》(草案)更名为《中华人民共和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法》(草案)。20055月,浙江省率先公布第一批省级非遗名录。

2005712日,由泉州市社文科科长谢万智带队,南安市文体局、南安市广电、南安市文化馆等单位部门到英都昭惠庙召开调查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座谈会,镇党委宣传委员主持会议。昭惠庙管理人员、英东、民山二村的村领导及老年人代表共20多人参加会议。会议传达了福建省关于组织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文件精神,与会成员热烈讨论,就“拔拔灯”民俗申报省级非遗一事各抒己见,正式迈出了昭惠庙拔拔灯申报非遗之路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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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遗座谈会


这次座谈会决定了由我调查起草非遗申报书。经过3个多月的继续深入调查,反复修改申报文本6次,草稿多达9万多字,终于完成泉州市级、福建省级二级的申报工作。

我的申报文本中,对董山昭惠庙拔拔灯程序环节的表述,以几十年我的调查成果为主,增加了申报工作座谈会上与会者补充的资料,综合成拔拔灯活动的10个环节。这个文本,是对拔拔灯历史及程序仪式的发掘成果的一次规范性总结。

如果没有谢万智慧眼识珠,提名英都拔拔灯项目申报非遗,可以肯定,英都拔拔灯就没有今天的荣誉。听说,泉州文体局把这个项目申报到省文化厅,当时省厅的申遗工作人员对这个项目并不看好,恰好国家文化部的非遗专家下来调研,看了申报书,充分肯定了这个项目的代表性,并指出这个项目可以申报国家级。这一消息是我听说的,但我完全相信这是真的。当时一提起非遗,许多人总是热衷于茶叶、脱胎漆器、瓷器的制作技艺等等等等和经济效益有关的项目,对于什么游灯还要用绳子来拔的民俗根本不感兴趣。

申报省级非遗获得成功,大大鼓舞了我们向国家级冲刺的信心。于是,我建议在2007年农历正月初九之夜,组织一场接近于仿古的拔拔灯活动,并拍摄了录像,精心准备申报国家级的各项工作。513日,听说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专家委员会副主任乌丙安到晋江市进行工作调研,我立即驱车前往晋江,邀请他到英都考察。乌丙安老师到了昭惠庙,听了我的汇报,看了我提供的文字和图片资料,现场察看拔拔灯用的各种器具和演示,高兴地说,这个项目在全国五花八门的闹灯形式中别具一格,具有代表性,应该以民俗类申报,并就申报文本(含电子文本)的制作进行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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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丙安(左)考察昭惠庙


2008614日,国务院发布“国发[2008]19号”文件,公布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共计510项,其中,“南安英都拔拔灯”上榜,成为全国9大灯会之一。那天是星期六,政府例假。我从网上查得消息后,立即打电话向镇党委书记陈文举同志报告,陈文举非常兴奋,立即向南安市长报告。

20081118日,英都镇召开由各村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和镇党政机关全体干部参加的专题会议,总结回顾英都拔拔灯的申报之路,并特别指出:申报人廖榕光“年已七旬,不为名不为利,不取分文报酬默默奉献,为南安争取一项国家级非遗项目,精神感人,应予表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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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榕光接受电视记者采访


英都拔拔灯申遗成功以后,各路媒体纷至沓来,经过他们的传播,英都拔拔灯蜚海内外,盛誉远扬。10几年来,我共接待配合中央、省、市及香港地区的各种媒体采访80多次,有一年正月初九之夜竟接受了电视台和报纸6家媒体记者的采访。先后配合央视农业频道录制专题片《拔出来的男丁》,央视纪录频道录制非遗档案资料专题片《中国影像方志·南安篇》,香港凤凰卫视录制专题片《正月里》,泉州电视台录制专题片《活力泉州行——走进英都》等,及数不清的各地电视台新闻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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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拔灯状如拉纤(拔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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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拔灯之壮观场面


董山昭惠庙的拔拔灯活动,经历了数百年传承,一代代先民接力传递,形成了一种模式化的生活文化,它没有典籍,只靠民间口传身授,传承人众多,存在着许多不确定性,尤其是遭受几次“破除迷信”“破四旧立四新”和十年文化大革命的冲击,濒临灭失。申报非遗,抢救和恢复了这一濒危的民俗。但随着经济大潮的冲击和农村文化生态的改变,如何保护和传承这一传统文化,是一道重要且迫切的课题。当下的青年,无法体会当年英溪纤夫逆流拉纤的血泪劳动,无法体会当年董山先民在烈日下挥汗如雨伡水抗旱的艰辛劳动。董山拔拔灯,是古代劳动人民将生产劳动和文化娱乐结合的创造性产物,贯穿着深刻的文化内涵。古代劳动人民和大自然抗争的顽强斗争精神和祈求大自然风调雨顺和谐共生的虔诚祈愿,这种复杂又统一的思想因素,都在拔拔灯仪式参与的过程淋漓尽致地宣泄出来。明白了这一点你就不难体会为什么拔拔灯要俯身前冲而不遗余力。董山昭惠庙拔拔灯的观赏性,不是泉州元宵踩街的“歌吹漫步”,不是西方文化的“嘉年华”。保护和传承,迫在眉睫的课题,已经摆在新一代董山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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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榕光在拔拔灯学术研讨会上作主题发言


2022.11.6


【特别声明:本文是榕光老师的原创作品,如蒙转载或引用务必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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