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廖榕光
西峰延寿院主持合正法师来访，谈及该院组织编撰的关于清水祖师出家祖庭的研究文集，已杀青，书名定为《昭应牧西峰》，即将交付出版社出版印刷。据介绍，收录入此书的文章作者，不但有多年研究清水祖师文化的资深学者，还有宗教界、社会科学界的专家、学者以及热心于研究清水祖师文化的各界人士，成果颇丰。
我对宗教是外行，当然谈不上对清水祖师文化有什么研究。但这条消息确实令我感到欣喜。作为福建四大民俗信仰神之一的清水祖师，近年来香火日盛，膜拜者如云。关于清水祖师的研究文章，近年来看到了不少，只是对清水祖师出家地一直没有研究成果，依然是一个未解之谜，难免令人遗憾。现在有了这么一个专集出版，是个可喜的开端，它必将促进清水祖师文化的研究工作更加深入，开创新的局面。
我觉得，清水祖师出家祖庭的研究成果，至少有三层意义。
首先，完整了清水祖师的传记。
清水祖师不是虚无缥缈的菩萨神仙，他本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从一个普通农家放牛娃到成为闽南家喻户晓的佛教俗神，受千万人顶礼膜拜，一生历程艰难曲折，跌宕起伏，充满传奇。之前关于清水祖师一生的传记式文章，对清水祖师出家之地大都语焉不详，或者互相矛盾，诸说不一。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了，可以使清水祖师这位有血有肉的佛教民间信仰神的一生历程得到完整表述，是一种功德。
第二，填补了清水祖师信仰研究的一项空白。
在福建的天妃妈祖、广泽尊王、清水祖师、保生大帝四大民俗神之中，唯有清水祖师是涉及佛教的。但清水祖师的信仰崇拜，在大多数民众心目中都是属于民俗信仰神这一类的。农户厅堂右边的神龛上，清水祖师的神位，是和杨府真人、福德正神等各路神祗合为一龛的。以往常常可以看到有人徒步牵着活羊到安溪蓬莱清水祖师殿祭供还愿，然后回家把那头羊宰杀了再在厅头神案上熟祭，这种仪式显然有悖于佛教的宗旨，但信众都乐此不彼。记得1980年代泉州宗教界曾在清水祖师是佛是道的问题上进行过热烈的争鸣讨论。我个人认为，清水祖师确实是出家拜佛为僧的，他是佛门圣僧，但他却又不仅仅属于佛教。例如佛教的观音菩萨，在道教则被奉为观音大士。清水祖师这位一生服务民众的苦行僧，博得历代信众的深深爱戴，衍生了非佛非道的特殊的清水祖师崇拜信俗，已经成为我国宗教世俗化的一大奇观。对清水祖师出家祖庭的研究，将有助于清水祖师信仰崇拜研究的进一步深入探讨。
第三，丰富了清水祖师出家地的文化内涵。
对清水祖师出家祖庭的深度研究，是对英都这个历史古镇丰厚的地方文化新的发掘。英都山川峻秀，自古佛家道家的高僧大德都对其青睐有加，道家的宝华仙殿及佛教的“七岩八院”之盛极一时，都证明英都这一文明古镇曾经的宗教繁荣。有关少年陈昭应在西峰禅院出家的遗迹及传说，是英都这个文明古镇千年文化积淀的一部分，值得认真搜集并加以保护。
总之，清水祖师出家祖庭有了研究成果，这是个可喜的文化现象，也应该看成是这个研究的良好开端。期待有更深入的研究、更丰硕的成果。
2021.1.22
（作者为中国民俗学会会员）
